“怎麽回事？”

還沒放學秦鳳就收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杉菜爸爸借了高利貸,讓她趕緊回去制止。

秦鳳不認得那個號碼,不過高利貸的事情太令人吃驚了，秦鳳不敢隨便當惡作劇，還是回去確認一下比較好。因此拜托蕊蕊,假如老師點名就幫她答一聲。

“我家裏有點事情,我要先回去看看,你幫我簽個名吧,老師要是點明順便幫我答應一聲。謝謝啦。”

蕊蕊看秦鳳收拾了書包要走,忙道：“下節課是鐵觀音的,他這人可計較了，萬一認出來我也要倒黴了。你家出什麽事了，就不能等兩個小時,非要你回去？”

秦鳳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挺嚴重的。要是老師看的嚴，你就說我拉肚子去廁所了，回頭我再補回來好了。我先走了。”

說著背上書包離開了教室，想起那個陌生的號碼，秦鳳心裏還是有疑惑，不過現在還不慌著打回去問對方，先給家裏打個電話才要緊。

上公交車的時候家裏的電話終於接通了。

“媽，爸爸在家嗎？”

聽到人聲，秦鳳立刻問杉菜爸爸在哪裏，杉菜媽媽沒料到女兒突然問起丈夫來，語氣支吾：“你爸爸他出去了……你不是在上課嗎，怎麽這會打電話找他，出什麽事了？”

“媽，你語氣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秦鳳想這些日子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她住在學校，一個星期回家住一次，根本看不出家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我們家最近缺錢了嗎？”

她想不到家裏會出什麽情況讓杉菜爸爸走借高利貸這條路，陌生人的話應該采取保留態度，不過那人說話的語氣很著急，不像是威脅或是看熱鬧。假如是演戲，秦鳳想不出這話對那人有什麽好處。

不過不管怎麽樣，秦鳳要先回家找到杉菜爸爸才行。

等秦鳳沖進家門，家裏只有杉菜媽媽，正在客廳裏來回打轉，臉上都是著慌的表情。

“杉菜，你……你怎麽回來了？”

“媽，我爸呢？”

“你爸……現在在上班啊。”

杉菜媽媽好像在隱瞞什麽，秦鳳繃著臉道：“媽，你要是有事不跟我說，出了事情不要找我。”

說著轉身就要走，杉菜媽媽忙跑過去拉住女兒，可憐兮兮的說道：“哎呀，女兒你別走啊。媽媽跟你說還不行。”

杉菜媽媽自從知道秦鳳和道明寺有朋友關系後沒少想過讓女兒攀龍附鳳，借著女兒的光過富貴日子。只是秦鳳的脾氣太大了，小時候還好點，長大了他們夫妻倆要是做點出格的事情真的惹她生了氣，秦鳳是真的會不管他們的。

杉菜媽媽在秦鳳面前一點母親的威嚴都拿不出來，何況錯在他們的時候更是心虛了，秦鳳冷下聲音來問道：“爸爸是不是去借高利貸了？”

“你……你怎麽知道？那，我們也是不得已嘛，你爸爸被人哄著去賭博，你也知道的，你爸爸只是個小職員，他從來不敢沾這些的。他輸了好多錢，要是不還人家就要砍掉他的手。

女兒啊，要不然你去求求道明寺少爺，他肯定會借給你錢的。他不是喜歡你嗎？反正你早晚都是道明寺家的媳婦，現在提前支點錢幫他岳父的忙，他肯定會願意。”

杉菜媽媽越說越不像話，秦鳳在她說出更可惡的話以前打斷了她，忍下一口氣問道：“爸爸輸了多少錢？他什麽時候開始賭博的？”

杉菜媽媽被秦鳳看得一縮腦袋，她年輕時長得挺清秀，現在卻不行了。做了這麽多年的家庭主婦，每天除了看電視就是做飯做家務，再不然就是照顧一下秦鳳的生活。

只是秦鳳從小就不需要她多操心，杉菜媽媽可謂是活的很清閑，中年發福也很厲害，這樣一縮腦袋令人生不出一絲心軟來。

“就是……一個月以前，我也不知道，他連我也瞞著的。後來說是賺了錢，他說很容易，就把家裏的積蓄都拿去了，誰知道輸的一幹二凈，還欠了人家五百萬，我們家怎麽拿得出五百萬？可是要是再還不了錢，他們就要打死你爸爸了。”

事實上杉菜爸媽當時被人堵到們上來要錢，他們想著把房子抵押給他們也行，也值個幾十萬了，不知道那群人怎麽就知道秦鳳在英德學院的消息，當時杉菜爸媽就嚷著秦鳳是道明寺少爺的女朋友，他們是準岳父岳母，只要他們開口就一定可以還錢。

臨走前那群人出了個餿主意，說什麽既然女兒有這麽個有錢少爺做男朋友，不如再去借點錢翻本，不管怎麽樣後面都有道明寺財團作保證，不怕還不了錢。

當時杉菜爸媽腦子一抽還真的去做了。

“你們的智商在哪兒？天生是來坑女兒的嗎？”

秦鳳一把甩開杉菜媽媽的手，她跟道明寺差距那麽大他們就看不到嗎？

“就算我將來真的匹配上人家了，你覺得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臉上很光榮是不是？”

秦鳳氣壞了，她真沒見過這麽智商低下的父母，連基本的事實都看不到。平常說些空話就算了，居然膽子大到去賭博借高利貸，那些東西一旦沾上他們家就毀了，秦鳳不信這兩個大人會一點常識都沒有。

“現在，爸爸在哪兒？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如果你真的去借高利貸，不用別人砍他的手，我會先廢了他！”

秦鳳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猩紅，杉菜媽媽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狠的樣子，嚇得往後躲。

“打電話！”

“哦……好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杉菜媽媽哆著手撥杉菜爸爸的號，很快接通了，秦鳳一把奪過來，裏面杉菜爸爸正興奮地說道：“借到錢了，想不到這人這麽好說話，我保證這次一定會贏……”

“趕緊回來，拿著你的錢，我給你半個小時，過了時間你就不用回來了，你老婆和女兒會永遠消失！”

“餵，餵，怎麽回事？”

杉菜爸爸拿著手機聽裏面傳來一陣掛斷電話的忙音，剛才那人聲音聽著有點耳熟，興奮的情緒漸漸從高亢低沈下來，杉菜爸爸脊背一冷，杉菜知道了！

杉菜爸爸還真不敢以為秦鳳是在開玩笑，平常的小事情秦鳳都任他們，可一旦動了真格的，他們就不是秦鳳的對手了。

這次的事情腦子一熱居然忘了女兒的脾氣，杉菜爸爸抱緊了手裏才借來的錢，站在賭場門口的不遠處躊躇起來，最終女兒陰涔涔的話徹底壓倒了賭場給他的吸引力，杉菜爸爸抱著錢反身往家裏走去。

因為手裏的錢太多了，他不敢坐公交車，只好招了一輛出租，給司機家裏的地址，車子往小區開去。

“師傅，怎麽走這條路，這條遠啊。”

杉菜爸爸看著方向不對，走這條路要繞遠：“你可別坑我，我認識回家最短的路線，你要繞遠路的話我可不多給你錢。”

杉菜爸爸往前伸了伸頭，想要制止司機，結果對方根本不說話。杉菜爸爸終於察覺出不對來，開始推門，門卻被反鎖了。

“我不坐了，趕緊停車，你再不停車我投訴你，我報警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司機不為所動，杉菜爸爸不知哪來的勁兒搶上前去奪司機手裏的方向盤，車子彎彎扭扭的在公路上前行，司機陰著一張臉，拿手去撞杉菜爸爸，嘴裏說著威脅的話：“快把錢給我！”

兩個人糾纏的時候車子行在到處都是車子的公路中央，來回撞了好多輛車，最終和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撞在了一起。

秦鳳等著杉菜爸爸回來，卻不知道回來的路上會遇到這樣糟糕的事情。那個陌生的號碼又打過來了，聲音帶著哭腔，仿佛遇到了世上最令她絕望的事情。

“爸爸出車禍了，他被撞了，你快點過來……”

秦鳳也來不及問她怎麽回事，讓杉菜媽媽在家呆著等消息，自己匆匆忙忙朝著車禍現場走去，到的時候警1察正在維護現場，秦鳳遠遠看見兩輛型號差很多的車子撞在一起，綠色的出租車已經扭曲了一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汽油的味道很濃郁。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行人，大家三三兩兩的朝裏面看，從車禍中心向外一大段距離已經用警戒線圍了起來，秦鳳看到來來回回穿制服的人在忙碌。

秦鳳也來不及請示，直接闖了進去。

在外圍疏通人群的警1察只覺得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像有什麽東西從身邊穿過去。

“爸爸，怎麽會這樣？”

救護車已經停在了旁邊，救護人員將困在車裏的人架上擔架，擔架有三個，秦鳳上去一個個查看，發現杉菜爸爸果然躺在上面。

秦鳳看他滿頭都是血，試了試鼻息還有氣，只是氣息微弱，正要試試他的脈搏，旁邊的醫護人員已經看到了她：“你是誰？是病人家屬嗎？”

“我是他女兒，請讓我跟著。”

秦鳳在警察發現以前跟著上了救護車，護士已經給重傷的人做了救治措施，杉菜爸爸的情況比較危險，現在已經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秦鳳只能用自己微薄的那點內力幫他積攢生機，她這輩子的專業不是醫學，手頭也沒什麽救治的藥品，唯一可以信賴的就是內力。

好在秦鳳這些年沒有偷懶，希望能夠救回杉菜爸爸一條命。

秦鳳原本不想和杉菜媽媽說，只是事情到了現在的樣子，不說也不行了，正要給她打電話，手機亮了起來，是道明寺。

“道明寺。”

秦鳳按下接聽鍵。

“你現在在哪兒，我不是說讓你放學等我嗎？你一個人走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在這邊找了你很久誒。”

道明寺開始發牢騷，秦鳳道：“我有事今天不去了，你們自己去玩吧。”

說完掛了開始撥家裏的座機，杉菜媽媽正等得著急，電話鈴一響幾乎是立刻接了起來。

“媽，爸爸現在在醫院了，你趕快來。”

和杉菜媽媽說了醫院地址，秦鳳在急診室等消息，警1察已經知道她是傷者之一的女兒，將她叫到一處做了簡單的筆錄。

“我們在車上發現你父親的包裏藏有大量的現金，就我們初步調查你父親涉嫌賭博，包裏的錢是他借來的高利貸。你知道他賭博的事情嗎？”

秦鳳搖頭：“我今天才知道，我爸爸會坐牢嗎？”

“這個要等證據，看法院的判決。”

信息了解的清楚了，卻沒有給秦鳳有用的消息。

秦鳳只能等著，不管杉菜爸爸坐不坐牢，先保住命要緊。她現在要想辦法怎麽還掉欠的錢，才借的高利貸還回去只怕就不止這些錢了，她能做什麽？

秦鳳學的是新聞專業，回去做醫生也是個不錯收入的職業，但是她沒有專業證書，要去考的話還要很長時間，根本來不及。

秦鳳的腦子亂極了，突然想起那個陌生的號碼，秦鳳急忙撥過去，響了幾聲很快通了。

“餵，請問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幫我？”

那邊沒有人說話，秦鳳又喊了幾聲，那邊很快掛掉了。

“到底是誰？”

秦鳳想不通只好放在一邊，暫時可以確定對方是沒有惡意的，只是那人不知道為什麽不肯露面，秦鳳還想問她是怎麽知道他們家情況的，但是對方根本不搭理。

“女兒，怎麽回事？你爸爸怎麽樣了？”

杉菜媽媽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醫院裏，好不容易找到秦鳳，忙哭著問女兒丈夫怎麽樣了。

“你先別哭，先等著吧。”

秦鳳忍耐著先安慰她，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只是杉菜媽媽咕咕嚕嚕在一旁哭嚷，像是沒了主心骨，只知道哭，哭的秦鳳腦袋都要爆炸了。

“你能不能不哭了，煩死了！”

秦鳳吼了一聲，成功嚇住了她，也惹來了護士的警告。

等她抽抽噎噎的消停下來，秦鳳一直閉著眼睛，逍遙了十多年還是避免不了困難的出現，還是這樣大的困難。

“妲己，你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完畢，第二更可能要晚一點，麽麽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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